所謂的“問題學云南心理咨詢生”不過是沒有做到你要的“應(yīng)該”

壹所遭萬人嫌的學校，壹群上房揭瓦的小孩，壹位禿頭賊亮的老師。12年前的壹部電影，用什么解開問題少年的心靈密碼，譜寫親子教育的尋寶地圖？

擺渡人陳思丨壹心理專欄作者

昨天，壹位家長來到咨詢室大倒苦水，說為了小孩，當了15年全職太太，從年輕漂亮的媽媽活生生熬成了40多歲的黃臉婆，從小到大，穿衣吃飯，上哪所幼兒園，進哪個班，學什么特長，都安排妥妥的。小學階段還好，壹進入初中，就各種不服，絕地反擊。寒假期間，讀初貳的兒子居然迷上了網(wǎng)絡(luò)游戲，壹玩就是通宵達旦，學業(yè)壹落千丈?！安偎榱艘嫉氐男模瑓s沒有享福的命。”她抹了抹眼淚，問我該怎么辦。

我說：“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，我先講個電影故事吧，有點長，或許你要的答案就在里面?！边@是壹部2004年上映的法國電影，《放牛班的春天》。

問題學校，問題學生

電影鏡頭聚焦在壹所叫“池塘之底”的專門收治問題學生的學校，老師們停不下來的憤怒吼叫，小孩們習以為常的挑釁神色，共同構(gòu)筑著這所學校不壹樣的氛圍。

影片開頭，壹個神情呆滯的男孩，站在冷冷的校門邊上，始終盯著道路延伸的方向，念著“今天是星期陸，爸爸要來接我”，直到門衛(wèi)將他抱起，除了機械式地彎曲了身體，神情和內(nèi)心卻始終壹動不動。他叫皮比諾，是年齡最小的小孩，不會做很多事，包括讀書。

13歲的男孩莫朗，給老師取外號，設(shè)陷阱使管理人員頭破血流，偷盜老師的東西等等。像他們這樣的小孩，學校里還有40多個。有的性格孤僻，有的說謊成癮，有的黃色暴力，有的甚至殺過人。在這里教書的老師“已經(jīng)不會笑了”，就足以說明小孩們制造了多少讓人頭疼甚至痛恨的麻煩。比起正常家庭家長眼中小孩的壹些問題，比如愛玩游戲、不感恩父母、不講禮貌、學習成績不好等等，簡直弱爆了。

壹處微光，壹切閃耀

說完問題學生，我們說說新來的老師。如果“以貌取人”，這位被取笑為“子彈頭”、雞蛋頭”的老師肯定不是討學生們喜歡的類型。但正是這位叫“馬圖”的老師最終俘獲了所有小孩的“芳心”，憑的既然不是貌相，那就只能是實力。

整部影片下來，你不會覺得馬圖有叁頭陸臂，或異乎常人的才華，他只是壹位平常的音樂老師。但能在這么多問題的學?！盎钕聛怼?，并成功完成壹朵白云影響壹朵黑云，壹顆綠樹影響壹顆枯樹，壹個生命喚醒另壹個生命的教育使命，憑借的究竟是什么？

之前，為換得表面的秩序和服從，學校采取的措施是“行動回應(yīng)”。簡單地說，就是你犯錯我行動。行動包括：打和關(guān)禁閉。無論出發(fā)點怎樣，結(jié)果往往不盡如人意，因為它會在小孩心中種下恨的種子。

馬圖從學校之前的行為模式跳出來，帶著壹雙善于尋找亮點和善意的眼睛，從壹個學生無意哼唱的壹句歌詞開始，將所有的小孩納入進來，組建了音樂合唱團，開啟了壹段音樂教學之旅，由此打開了學生塵封緊閉的心門。

沉悶的學校被歌聲打破，迎來了打罵之外的樂音，迎來了意愿之聲。老師們紛紛反映，“小孩們唱歌后反應(yīng)變快了，人變聰明了”，“小孩們愛上了唱歌，學校安寧了許多”，門衛(wèi)甚至寫信邀請了其他學校的學生來欣賞小孩們的演出。尤其是莫朗這個擁有獨特聲線卻“刻意叛逆”的小孩，從“惡作劇之王”走入音樂，接受音符的洗禮，領(lǐng)受馬圖的指引，最終成了優(yōu)秀的音樂家。

音樂是這群小孩從“問題小孩”走出來的重要通道，但它的開端卻僅僅是“壹句無意中聽到的歌詞”。這微弱的“星星之火”，在老師的引領(lǐng)下，在學習生活的領(lǐng)域中逐漸燎原。正如馬圖所說:“無論他們唱得怎樣，隨著唱的時間越久，他們的表現(xiàn)越好，問題也越少”。

聽小孩們高聲唱著“壹處微光，壹切閃耀”，那種意氣高昂的神情讓人動容。電影以壹群問題小孩的成長啟示我們：永遠不要給問題做加法，那只會讓問題越來越多。要像馬圖老師壹樣，將每壹次犯錯，每壹種主動愛好的意愿都當作成長的希望，學會給人生的希望做加法，給問題做減法。甚至，不要給“問題”任何面子，徹底忽視它，將眼光和心思放在事物的積極面。相信，陽光壹旦到來，黑暗就會自行撤退。

清除“應(yīng)該”的魔床

聽過壹個故事：魔鬼有壹張床，尺寸是現(xiàn)成的。它每每守候在路邊，將路人揪到床上。碰到身體比魔床長的，就將頭或腳鋸下來。遇到矮個的，魔鬼就將路人的脖子和肚子像拉面壹樣抻長。只有極少的人是剛好符合磨床的尺寸，多數(shù)人要飽受折磨，身心俱殘。

其實，“應(yīng)該”就是家長心中的魔床，你應(yīng)該聽我的話，你應(yīng)該好好讀書，你應(yīng)該感恩于我的付出，你應(yīng)該當官，我的教育方法應(yīng)該是有效的等等。凡是不符合“應(yīng)該”的就是有問題的，就是要掐頭去尾或硬生生拽長的。也許，什么也不做，只是及時將自己心中的“魔床”清理干凈，問題就少了很多，這也是做好“問題減法”的開始。

也許，有人要質(zhì)疑:《放牛班的春天》講的是學校教育，與家庭教育怎么壹樣?當然不壹樣，家長擁有更多挖掘希望的機會，家長是先于所有老師的“第壹位老師”，有更先天優(yōu)勢做好“希望的加法”。

我的故事講完了。那位前來咨詢的家長，不知何時，泛起了不好意思的臉紅。從她熱切期待改變的眼神里，我看到了希望的開始。

我和她共同約定：壹個月后，再來分享她的改變與體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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